黄河笔记|一生右岸

○摄影：小韩2002年，我从位于洛阳龙门东山的一所疗养院退休。疗养院就建在伊河右岸的山腰上，对岸的龙门石窟及峭壁上的卢舍那大佛遥遥可望。2007年，我搬进了新区英才路的新居。出小区后门，就是洛河右岸的大堤。这里原先是洛阳市郊区古城乡焦屯村的土地。焦屯是一个古老的村庄，相传最早的村民是在明朝万历年间由山西洪洞县大槐树村迁来的。1958年，我在洛阳一高读书时，曾经到农村劳动锻炼，就住在焦屯村。尽管那时的洛河滩和洛河堤是一片无人问津的碎石杂草地，可焦屯颇有名气。当时，焦屯人在一道人工渠上修建了一座小水电站，令人赞叹。那时候，焦屯有一位农民诗人叫任欣（音），名气很大。一次，学校挑选几个学生与公社社员组织了一场对诗会。我冥思苦想凑出了几句顺口溜：“任欣任欣，农村扎根……师生努力，共学老任。”话音刚落，任欣就接上了腔：“老任不算老，诗多好的少……”他那激昂的声音赢得了全场人的喝彩。尽管我知道这是由郭沫若先生刚刚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的一首小诗改写的，但是他的知识面和应变能力着实令我折服。如今，焦屯村村民迁居到整洁有序的安置小区——龙兴小区，就在我们小区对面。这使我感到十分亲切。我曾打听任欣的下落，人们说他已经去世了，活到80多岁，他的孙子现在就住在这儿……如今的洛河右岸，绿树成荫，道路通畅，健身设施及公厕等配备齐全，环境幽雅。我在这里欣赏初春早开的迎春花，秋季的片片红叶，橡胶坝上游的游船、野鸭和人工岛，以及坐在岸边垂钓的白发渔翁……别有一番乐趣。在阴雨绵绵或大雪纷飞的日子，站在洛河右岸我居住的29层楼上，俯瞰那宽阔而平静的水面或冰封的洛河，与我儿时在故乡的山岭上俯瞰伊洛河的情景何其相似。思绪顺流而下，把我带回我的故土、我的家乡。我的祖籍位于洛河下游巩义市伊洛河岸边一个叫仓西村的地方。在那儿，河水把邙岭冲开，从村西边和村北边绕村缓缓而行后汇入黄河。我的家就在伊洛河右岸。隔河相望，那里是豫剧大师常香玉的故乡——南河渡村。人生如戏。纵观我近八十年之人生，生于伊洛河右岸，求学于黄河右岸（省会郑州），工作、退休于伊河右岸，养老于洛河右岸。这是巧合，还是上天的造化和安排，我不得而知。更令人惊讶的是，我的出生地仓西村和我的养老地焦屯村的人们，世世代代都供奉着同样来自山西洪洞县大槐树村的祖先。我这一生都没有绕开这条古老的黄河，我这一生始终在分享和感悟着洛河和伊河的“两河文明”，无时无刻不在为她们的建设和发展尽心尽力，为她们的变化而欢欣鼓舞，更为她们的未来满怀憧憬和希望。THE END晚报副刊精读编辑：娜娜审核：赵怡洛阳晚报根据著作权法相关规定，以上作品版权归洛阳日报社享有,除法律许可之外,未经洛阳日报社授权,任何组织或个人不得非法转载使用。洛阳日报社所属媒体使用之文图及音像稿件，如涉及版权等问题，请作者与洛阳日报社联系，电话：0379-65233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