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林启文 || 老梁印象

▲梁居壬老梁印象文 / 林启文今天，阳光灿烂，温暖如春，是这次寒潮后难得的好天气。下午，伴着暖融融的阳光，我随文友们驱车来到地处南塘镇的胜利农场场部，拜会我们尊敬的老梁。老梁住在场部职工住宅区内一幢漂亮的三层单家独户小洋楼，绿树环绕，空气清新，环境十分清幽。房前一个袖珍花园，桂花树米黄色的花蕊和白玉兰的素色花瓣，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铁栏杆上爬着的一簇簇嫩黄色炮仗花，令人赏心悦目。最早认识老梁，是在三年前市作协组织举办的一次文友活动上，也是在胜利农场。初次见面，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憨厚的笑容——笑得真诚自然，既有蒙娜丽莎的恬静、淡雅，又有藏族青年丁真的憨厚、纯真、温暖。他笑的时候，稍稍眯缝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笑容甚至还带点羞涩——这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毫无造作的笑，一种对朋友真诚的笑，给我留下了深刻难忘的印象！听老梁说，他老家在大潮，那是高州最偏远的山区之一。一九五八年修建高州水库（良德水库）时，政府组织他们全村移民到了胜利农场，从此他在农场扎根，上学工作。他当过十多年的胶工，半夜起床，摸黑上山，栉风沐雨，受尽艰辛，但他无怨无悔。后来，凭着一支生花妙笔，一步一步走进场部机关，成为一名国家干部；他怀着对文学的不懈追求和一股韧劲，笔耕不缀，一步一步闯进了神圣的文学殿堂。老梁擅长写作小说、散文，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起，他的不少作品就刊登在《羊城晚报》《中国农垦》《广东民间文学》等报刊，并有多篇作品被选登在具有全国影响力的《小小说选刊》，声名远播，成为高州、茂名地区文学创作的翘楚人物。我读过老梁的《豆腐王》《黄鳝三卖鳝》《钓王》等多篇小小说，深深为他塑造的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和浓郁乡土气息的语言所折服。“不是吹，成伯做豆腐确有两下子，他制作的豆腐不光香、甜、嫩、滑。好味儿……啧啧，压下肚后打个嗝都是香的。”（《豆腐王》）“他卖豆腐不用秤，只拿块豆腐拎一拎，然后轻轻一抛，再轻轻一接，八两。斤两就会冲口而出，多或少不会超过五钱。”（《豆腐王》）“当电筒光束照着黄鳝儿，但见黄鳝三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成三叉形状快速朝鳝儿插去，尔后一夹一屈，整条鳝儿就乖乖的进了鱼笼，得！”（《黄鳝三卖鳝》）“黄鳝三赶紧用舌头压着碗内侧，把碗转了一圈舔净碗中猪杂味儿，才抬起头，……”（《黄鳝三卖鳝》）…….多么生动传神！没有深深扎根泥土的生活底蕴，没有深入底层的生活体验，没有厚实的语言功底，哪里写得出这样朴素动人的文字？我们来到胜利农场场部老梁家门口的时候，老梁也刚从自己的果园回来不久。他穿一件灰色衬衫，外套一件黄色夹克褂子，下着一条褪了色的灰黄色长裤，脚蹬一双满是绉折的旧布鞋。朴素的装束，朴实的举止，丝毫也看不出他曾经是一位国营农场的办公室主任，一个挥洒笔墨多年的文人。真是“文如其人”“人如其文”！老梁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握手。他的双手满是老茧，我和他握手时感觉到就像接触到一层粗糙的老树皮。老梁向我们介绍他的果园，二十多年前他就承包了一个小果园，种下六十多棵桂味荔枝树，一百多棵石硖龙眼树。这些优质果树现在正是挂果丰产期，每年都为他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果园里还养了一群山地鸡，每天都可捡到不少新鲜鸡蛋，为他家提供环保的食品。他一双儿女都在珠三角就业成家，很少回来。夫妻俩平时利用休息时间除草除虫施肥，控梢促花保果；收获季节，摘果卖果数钱。如今夫妻俩都退休了，就全副身心都放在管理果树上，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我们都为老梁这种艰苦勤奋的精神所感动！走进他家客厅，我们闻到了从厨房里飘散出来的缕缕馨香。老梁的夫人正在厨房里为文友们准备晚餐，老梁见状，也马上系上围裙下厨，洗菜切菜炒菜。同来的文友大象先生也下厨操勺，制作名菜香油焗狮头鹅。不多一会儿，一盘盘香喷喷的菜品就摆到桌子上了——焦黄香嫩的东岸豆饼角，嫩白香软的油煎锅贴籺，猪头皮爆炒辣椒洋葱，嫩滑滋补的石金钱龟肉，还有粉皮、青菜等等。最值得称道的是摆在桌子正中的一盘油焗狮头鹅，香气四逸，力压群芳，成为今晚的“菜王”。文友们分两桌坐下，看见如此美味的菜品，一个个都让手机镜头先“尝”味道，并分享到朋友圈。文友“宝哥”率先在群内发“红包”，大家纷纷争抢，接着又有一个个文友发“红包”，欢声笑语不断，热闹非凡。老梁看到这种热闹情景，竟快乐得像个小孩似的，手舞足蹈，笑得合不拢嘴。他赶忙打开一个深红色的酒缸，给每个文友都斟满了一杯，然后给大家敬酒。这是他从山上采摘地稔果，用高度米酒浸泡而成的地稔果子酒。我受了这热闹氛围的感染，更为了老梁的热情好客，破了自己不饮酒的戒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啊！香浓甜醇，真是好酒！我自己又斟满了一杯酒，走上前去给老梁敬上。哦，说了半天，忘了告诉你们老梁的尊名。老梁，“居壬先生”是也！2021.1.16夜（图片 | 作者）精品回顾【散文】林启文：路口【小说】林启文 || 遭遇猪瘟【小小说】林启文：烦人的腐竹【作者简介】林启文，高州市某机关单位退休干部。喜读书，喜写作，平时有空就动动脑，动动笔，以预防懒惰导致之脑萎缩、老人痴呆症。曾有作品见诸报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