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陶的故事有哪些 叶圣陶的故事50字
叶圣陶的故事,叶圣陶的故事有哪些?
【关注海派文化地图,了解上海封尘往事】
轮船喷着黑烟,发出一声长鸣,这时晚霞开在天边。到上海了,他提着行李,站在船上,抬头望灰尘扑扑的黄浦江岸。这个中年人原名叶绍钧,字秉臣,他的笔名响彻文坛,便是叶圣陶,这位冠盖京华的现代作家、文学出版家和教育家,有“优秀的语言艺术家”之称。
他是一位高寿的作家,是一位写过童话、小说、研究论著的集大成大家。他的童话书到现在依然给孩子们带来无限童趣,他的教育观至今依然是教师们学习研究的准则,他在图书出版的理念依然是出版人的追求的理想……
这位老顽童与上海也有着美妙的“情缘”……
一、做为一个编辑的理想:开明人,开明风
1946年2月9日,叶圣陶一家东归的船徐徐驶进黄浦江。
船靠码头,一家人下船,乘人力车,往霞飞坊三十五号叶圣陶妹妹家驶去。叶圣陶一路望着阔别八年的上海街景,“皆似熟似生,颇有化鹤归来之感”。到了妹妹家,开门的是王伯祥夫人,叶圣陶见她“神采如旧”,但见到迎下楼来的妹妹时,却觉得有些心酸:“我妹已望如老太太,牙齿悉去,补以假牙。”想到八年战乱,八年生离,叶圣陶不禁感慨:“余此次东归,最可慰者,即侍母还沪,得与我妹见面,且一路无恙。有此可慰,一切辛劳足以抵偿矣。”
叶圣陶一行人洗澡更衣后,两家十几口人团坐聚餐,为叶圣陶一家接风洗尘。妹妹叶绍铭端上了精心制作的苏州名菜,这是叶圣陶阔别八年的乡味,“今乃一一重尝之。”
回到上海后,叶圣陶把家安顿在上海市虹口区四川北路新祥里南边的一个弄堂里,就投入了开明书店的编辑工作。
1946年10月10日,是开明书店成立二十周年纪念日。上午十时,书店全体同人及眷属在金城大楼餐厅欢聚一堂,举行纪念仪式。叶圣陶代表同人致辞,范洗人、马叙伦、吴觉农、沈雁冰等都发表了演说,大家所谈的都是开明的作风。
开明书店自建店以来,便以教育家的态度来办书店,孜孜不倦地从事学问研究,脚踏实地,稳健笃实,一丝不苟,形成了一种特有的风格,人们称之为“开明风”。
而在这“开明风”的树立中,叶圣陶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正如老作家萧乾所说:叶老是开明书店的“灵魂”。叶圣陶曾用四句话对“开明风”做过精辟的概括,他说:“讲到开明同人的作风,有四句话可作代表:是“有所爱,爱真理,即爱一切公认为正当的道理。反过来是‘有所恨’,因为无恨则爱不坚。恨的是反真理。再则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合乎真理的才做,反乎真理的就不做。一放朋友中间做人是这样的。虽无标语,但确实以此态度做人,以此态度做出版编书等事。”叶圣陶和开明书店同人始终是以这四个“有所”的精神从事编辑出版工作的,从而形成了人们所赞赏的“开明人”和“开明风”。
当然,开明书店办得好,不只是叶圣陶一个人的功劳。1985年在开明书店创建六十周年纪念会上,叶圣陶有个发言,是叶至善事先根据父亲的意思拟的稿,其中有一句话:“开明书店还能给读者留下一点印象,是许多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其中有我的一份,只是一份而已。”叶圣陶特意将“一份”改成了“一小份”。
他说,开明书店创建之初就有一批好编辑:章锡琛、夏丐尊、赵景深、钱君匋、顾均正先生等,自己和金仲华、徐调孚、王伯祥、周予同、宋云彬、傅彬然、周振甫等先生是后来陆续参加进去的。这一大串名单上的编辑,“都有编辑经验,自己又能写,在社会上有一定影响,因而一个人能 联系一大批作者”;因而,“解放前大家都知道,茅盾先生、巴金先生的小说上哪去买?开明书店。朱自清先生、丰子恺先生的散文上哪儿去买?开明书店。夏衍先生、吴祖光先生的剧本上哪几去买?开明书店。还有顾均正先生讲物理化学的书、刘薰宇先生讲数学的书、索非先生讲医学的书,贾祖璋先生讲生物的书,大家都知道上开明书店去买。”[1]
因此叶至善说:“添上这个‘小’字,也许有人认为我父亲是谦虚,其实是实情,跟这一大串名单相比,我父亲出的力的确只是一小份。现在大家把开明的成绩归功于他,只因为老前辈们大多过世了,而活着的数他年龄最长而已。”[2]这段话,也可以看成是对严谨踏实、认真负责的“开明风”的最好注解。
然面,在建店二十周年之际,开明书店正处于一个非常困难的境地。当年日寇进攻时,炮火烧毁了栈房、厂房和办公处所,书店损失惨重,大家还是振作起努力再干的勇气,咬牙挺了过来。
开明书店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胜利一年后的今天,出版业面临比抗战中更大的困难。由于物价急剧上涨,运输依然阻滞,生活资料的匮乏使得书籍成了一般人不敢问津的奢侈品。再好的编辑方针和出版计划,此时也只能束之高阁。
叶圣陶在致辞中说,出版业的出路,与其他各业一样,便是争取民主与和平。开明愿和大家一起,为这中国惟一的出路贡献微薄的力量,继续保持“不马虎”的特色,以答谢读者。“庆贺完二十周年之后,开明再也没有振兴之力,尽管有叶圣陶一般人的勉力支撑,也不能不形同强弩之来了。时代在风雨中飘摇,开明的命运,不过是时代的一只晴雨表。”[3]
直到解放以后,开明书店才得以复苏。尽管后来与中国青年出版社合并,“开明书店”这个名称不存在了,但“开明风”在新中国的出版事业还是得到了继承和发扬。这正应了叶圣陶当年的话,保有民主与和平,才是出版业惟一的出路。
二、一个作家的追求:畅谈、自由的写作
沪上三年,叶圣陶除主持开明书店店务以外,又回到了上海的文艺界。
从1946年2月9日到1949年1月7日,叶圣陶在上海待了三年。这三年中,他接触的人最多,演说最多。
叶至善在《新文学史料》中发表了叶老这三年的日记,并增加了一段按语:“当时,我父亲在开明书店主持编辑部的工作,又代老舍先生主管文协的总务,跟文艺界、学术界、教育界、出版界的人士有许多交往;上海在解放战争时期的民主运动,我父亲大多参加了,在日记上留下了记录。读者凭借这些简略的记录,也许可以即证些资料,发现些线索。”
在这题为《在上海的三年》的日记里,我们确实可以看到许多有意思的记载:
1946年2月21日,叶圣陶回到上海不久,就和傅彬然等人到梅龙镇,祝贺戏剧家吴祖光的婚礼。接着,叶圣陶和鲁迅夫人许广平一起到郑振铎家做客,闲谈中提到周作人。许广平说,周作人对鲁迅,对鲁迅的前夫人朱安和老母亲,以及弟弟周建人,都颇为刻薄。又说起他投敌伪后的种种“贫吝卑劣”的表现,且成了“一班文人作奸者”的挡箭牌。叶圣陶听了,觉得“怅然”,早在1939年他流亡重庆时,他得知周作人在北平遇刺,曾写信给友人徐调孚说:“知堂被刺未伤,而连累及于朋友与车夫,懊恼差同。此后精神上之痛苦必尤难受。不知彼何以必须为北平寓公也。”后来,当他知道周作人已于1月12日接任伪职,当上了伪北平大学出书馆馆长和文学院筹备员的消息后,感到非常震惊,又与信给章雪村说:“知堂失节,闻之叹惋。院长不比一个算学教师物理教师,平日集会,总得向学生说几句话,不知彼将何辞语学生也。”尽管如此,他出于过去的好感,对周作人还是宽容的:“向谓启明思想明澈,识见通达,实为少数佳士,即使作奸,情有可原。”然而,“今闻一席话,渠实为言不果行之尤者,殊可鄙矣。”并记道:“启明今以汉奸名义被拘于北平,尚未发落。”
也就是在这天的晚六时,叶圣陶和郑振铎、许广平、老舍等人一起去愚园路赴赵家壁的宴请,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一点了,而夫人胡墨林还未就寝,正在灯下等待他的归来。
从这一天的日记中,我们可以看到叶圣陶和文艺界朋友的广泛交往,看到他的民族正义感,也可看到他们夫妇间那种相依相伴之情。
叶圣陶作为爱国民主派知识分子的进步立场,是与他同共产党人的密切接触分不开的。杨刚是在知识界很有声望的一位共产党人,还在1944年2月,杨刚在《大公报》编辑《文艺》时,就向叶圣陶约过稿。1948年10月15日,叶圣陶记下了与杨刚初次见面的印象:“下午杨刚女士来访,尚是初见。女士住美国数年,为《大公报》通信记者,谈国际问题,颇为明达。”与冯雪峰、茅盾、胡绳等共产党人的交往,更是时时见诸笔端。
从其余的日记中,可以看到叶圣陶从对国民党抱有幻想到彻底失望的思想过程。在国民党当局日益加剧的专制独裁统治中,富于正义感的知识分子纷纷将希望转向共产党,是一个历史的潮流。
三、告别上海:此时的沉默,是为了纪念那时的美
1948年下半年,由于叶圣陶积极参加上海文化界的民本运动,被国民党当局列人了黑名单,陈白尘将这一消息告诉叶圣陶,劝他出去躲一躲。因此,叶圣陶常以看望母亲的名义,住在霞飞路妹妹家,以防国民党特务在夜间突然搜捕。
淮海战役前,穷途末路的国民党大规模逮捕爱国民主人土,上海待不下去了。这时,共产党地下组织决定,邀请叶圣陶离开上海到香港,再从香港转道去解放区,准备参加新政协,主持出版方面的工作。
1949年1月7日,傍晚,天已昏暗,阴雨连绵。叶家人会齐,带着行李,分别乘了三轮车,一同出发,离开了北四川路祥经里的家。
叶圣陶与居住了三年的上海,相互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只默默望了一眼就算告了别……
文字 | 谷雨
图片来源于网络
注释:
[1] 叶至善《办好出版社的三个条件》
[2] 同上
[3] 刘增人《叶圣陶传》
以上就是小编分享的关于叶圣陶的故事50字.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