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传奇 3|勇措的爱情—为爱决斗 上
你有一个朋友在雪山过着另一种生活2020-12-3我在雪山第2923天更多内容,可听作者讲述:上文链接:雪山传奇(2)|一妻多夫-私奔(下)1再过些年,肯定会有更多人骂我,破坏了秘境!哎,但实话说,2012年,我去秘境之前,完全没料到那里有人。更没想到,在原始环境中,人会怎样生活?摄影:北京电视台 于守山辞职之后,我想找个地方,建造雪山木屋。我打开谷歌地球,围绕梅里雪山,研究了好些天。先用上帝视角,俯瞰整个雪山,再把”小人”空投进去,观察周围环境。经过反复对比,终于在梅里雪山西坡,西藏察隅县境内,找到一条大冰川。在冰川边缘,有一处悬崖,360度雪峰环绕,完全符合我的想象:巨大的雪山下,只有一个小小的木屋。但是,太深、太远,网上没有任何相关资料。因为信息极少,连谷歌地图都非常模糊。我隐约看到,离那不远处,有一个大草原。在草原边上,有几个模糊的黑点。从形状上看,似乎是人类的木屋?我问遍藏家山寨,却没人去过。只有一个老猎人,说二十四年前,他去追岩羊,曾去过那边。我问,那边怎么样?他连忙摆手,不能去不能去。没的路,要爬崖子嘎!我问,风景怎么样?他一生都在山里,对风景不太在意,只是告诉我,在神山边上,有一座蓝色冰山。在冰山上,他遇到过两个野人。一男一女,赤身裸体。是这样叫的。他站起身,仰着脖子“哦呜哦呜”学给我看。撅着嘴,摆起手,像大猩猩。大哥,我问,不会是猿猴吧?不对哩,他说,我看得好清楚。男的比我高,女的有奶子。吓坏你了吧?跑掉了嘎,他双手一挥,像放飞小鸟,说他们先跑了。二十四年过去了,不知那对野人夫妇是否还健在。他说得越激动,我就越向往。秋色烂漫的时节,我决定赌一把,去神山那边看看。2一山之隔,我走了三天。到第四天,我在雨中暴走,浑身浇透了,裤裆里在滴水。当我爬上最高垭口,碰到球形闪电。蓝光扭成一团,听到天空被撕裂,眼前却依旧是粉状发亮的白雾。在水源处,我看到一具野牛尸体,被狼群撕咬之后,皮子已经腐烂,像一件沾满毛发的破袄子。有大牲口啊,我手摸藏刀,继续前行。在林中穿行,忽然听到一阵响动。我停下来,侧耳倾听。响声又没了。过了一会儿,听到杂树丛一通响。三四天没见人了,我以为会冲出野兽。我抽出藏刀,拨开树枝。看到一个人,正蹲在巨石上,身边拴着两匹马。这是个中年汉子。卷发、结实、五短身材。他蜷缩着身子,一只手拿着削了皮的木头,另一只手在挥刀。那背影,像一只大公猴,在挥舞着树枝。我收刀,喊了一声:扎西德勒!他回过头来,看了看我。他扔掉木头,把刀面往石头上一敲,发出“当”的一声。接着手一撑,跳下巨石,拧着刀走过来:你,干么?旅游,我环指四周,说我是来旅游的。哦,他又看了看我,把刀往腰间一别。转身回去,从马背上取来一壶酒和一只木碗。径直走到我眼前,倒满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我。我接过来,一口干了。相视一笑。我问,大哥,怎么称呼?称乎?他没听懂。你,我指着他:你叫什么名字,名字?勇措,他用牛皮酒壶,指了指自己:我叫勇措!我还想说点什么。他抬头看天。晚霞正在翻滚,他一挥手:走!走?我想问,去哪里。转念一想,随便去哪儿,都比我一个人过夜强。他牵着马,马背上驮着麻袋。我快步上去,摸了摸,圆圆鼓鼓的,飘出药香味。以我的经验,是木灵芝。大哥,我问他,这个卖多少钱?一斤一块钱,他说。他见我走得慢,便伸手过来,帮我背包。我摆手说不用不用,他硬是抢了过去。我只背了相机,跟在他身后。他有一点驼背。走着路,会忽然跳一下,像小男孩走得兴奋了,故意拖一下地。色彩缤纷的落叶被冷雨打湿了,使我每走一步,都使劲撑地,生怕仰面滑倒。连日奔走,我脚底起了血泡,跟火烧似的,腿也有些发软。他不怎么说话,只是回头提醒我,跟紧他,别乱走。附近有野兽,他下了夹子,万一被夹到,腿就断了。走到一处陡坡,树木突然没了。放眼望去,身下一条白水,四周全是雪山。翻滚的白水,如奔腾的雪花。轰隆的水声,激荡起层层薄雾,使得水边云蒸雾罩。白水穿过森林,摇身一变,成为一条碧水,流过一片草原。在草原边上,有个小木屋。木屋飘着经幡,升起一缕炊烟。我看得发呆。勇措回过头来,手指木屋:兄弟,那是我家!3下到水边,天已经黑了。我想打开头灯,却被勇措阻止。他说,天上还有光,在悬崖边,先不要开灯,会干扰到马。月亮在云中穿行,树影忽明忽暗。走过一座木桥,水声盖过了马蹄。幽蓝的夜雾里,闪着一片火光。迎着火光走去,先听到狗叫声,再看到一个女人。女人迎面走来,一边和勇措说话,一边移开了木栅栏。她接过马缰绳,把马拉到一边,麻利地卸下麻袋。我听到勇措介绍我,说我是个来旅游的兄弟。我这才拧开头灯,照了一下女人。她眯起眼,抬手挡了一下脸。她的脸,几乎是黑紫色,像北方的冬天,小孩被冻出了细小的口子。这是一种特殊的高原红。被阳光和雪光,双重照射所造成。她脸上的口子,会裂进眼睛,使眼里有血丝。她哈哈一笑,笑出一嘴白牙,竟然伸出手来,像拍苍蝇那样,拍了一下我的头灯。兄弟,勇措说,你看我老婆嘎?勇措汉语不太熟。我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警告。我叫了一声“嫂子”,便跟着勇措走上木屋。我说“走上”,因为要先上楼梯。虽然条件简陋,还是按藏族人的习惯,分成了上下两层。下层关着羊,上层住着人。门框太矮,我差点碰头。走进去,有两个房间。门口一个小房间,里头一个大房间。在大房间的四周,约大腿的高度,架着一圈木板。一眼就看见,木板上铺着熊皮。数了一下,有三张。我坐上去,伸手摸了摸,还拽了拽。毛发很硬、特别紧致。其中有头大熊,至少二米高。兄弟,勇措招呼我。他盘腿坐在火炉边。所谓火炉,就是三脚架撑起一个铁圈。下面放柴火,上面放铁锅。浓浓黑烟冲向屋顶,把头顶全部熏黑了。柴火堆边上,有一个水缸。除此之外,家徒四壁,一样电器都没有。勇措又给我倒酒。回到家里,他神态放松,也温和了许多,因为汉语不太好,说话得用手比划。狗不叫了,下起一阵雨。大雨打在屋顶,火光照出笑脸。他无论说什么,都笑一笑,客气的、高兴的,最后都成了微笑。家里除了嫂子,还有另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他们躲在进门的小房间,不太敢靠近我。吃过糌粑、野菜和琵琶肉,开始喝酒聊天。我也想,大山夜深无他事,喝碗烧酒入梦乡。一开始,嫂子帮我倒酒,然后向我敬酒,最后向我问相机。她要看我拍的图片。她叫我“叔——叔”(拖长音),这是对汉族男人的尊称。她端着酒壶,站在我身边,一口一个“叔叔”。只要我喝一口,她便来斟满。喝到后来,她竟然提出,要跟我睡觉。勇措不但不生气,还频频向我敬酒,笑着推我,加以鼓励。这种事,我之前遇到过。虽是开玩笑,但嫂子借着酒劲,手上有了小动作。她一只手举着酒壶,另一手伸过来,捏一捏我的胳膊。那热辣的眼神,仿佛在说:听说你来自大城市,让我尝个新鲜?她还问我,是不是觉得她老。我怎敢嫌弃,要说尝鲜,也是相互的。我看了看嫂子,又看了看床。宽大的熊皮,充满了野性的张力。欲火已经有了很好的铺垫,可我们汉族人,事前洗澡,事后谈心,矜持惯了,一时还放不开。再等几天吧。我想了想,拒绝了大哥大嫂的好意。我理解他们。在深山里,除了吃就是睡,真正解闷的,唯有男女之情。屋里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嫂子,另一个,该怎么说呢?嫂子一看就是那种爽朗的女人,看到我相机里的相片,会仰头大笑。另一个女人,则沉默寡言,拖着一条瘸腿,默默地打水,默默地烧开,从不正眼看我,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吃饭的时候,她垂手站在旁边,眼巴巴地看我们吃。我才吃到一半,她便抢过去添。等我们酒足饭饱,她才抱着孩子,蹲在火边吃剩饭。她走路摇晃,像一片风中残叶,让人不由生出几分怜爱。我问勇措,这位是?妹妹,他说。哦,我就以为,这是勇措大哥的妹妹。因为腿脚不便,没有出嫁,还在家里。我睡在熊皮上。因为喝多了,半夜起来撒尿。我提着头灯,摸到门口。开门之前,随意扫了一眼。门外月光,清辉淡蓝,我尿到一半,差点缩了回去。不对呀,我刚才看到的,是勇措抱着妹妹?我摇了摇脑袋,怕自己看错了。进门的时候,特意多了看几眼。没错,千真万确!在门口的小房间,我看到勇措正斜跨大腿,怀抱着他说的妹妹。他俩中间还夹着那个小男孩。这怎么回事?人家的私事,想问又不好问。4次日,我请勇措做向导,带我去选址建木屋。关于选址,我只有一个要求:正对卡瓦格博!我希望,在人和神之间,只有我的木屋……我越说越激动,勇措一声不吭,像是在生气。他带我往东,穿过千年沙棘林,向神山走去。左转进入峡谷,再沿冰川往上,就到了神山脚下。在这里,神山化身为一匹巨大的白象,头顶着倒扣的海螺。在它边上,屹立着一座雪白的金字塔。爬到中午,勇措去冰湖打水,回来打酥油茶。他喝完,忽然躺下,仰面躺在冰川乱石上。当时气氛很怪异。大中午的,他突然睡去。一觉醒来,他带我爬悬崖。冰川冻土,全是松的,一抓就散。爬到中途,低头一看,身下千万丈,乱石如刀海。这要摔下去,扎个透心凉。我想,他突然午睡,是养精蓄锐?爬到一处,我腿一抖,摔了下去,被他一把拽住。俩人陷在冻土里,往下坠了十几米。等停住,衣服磨破了,手臂撕出一道道口子。我惊魂未定,勇措却大笑。他手扣一块岩壁,往前一蹿,立即攀了过去。兄弟,他回头说,快来,快来!终于翻上山脊。他一边挥刀砍灌木,一边说着,这里这里!我转了一圈,视野极开阔,但冰刃上建木屋,会不会有难度?勇措解释半天,意思是:按你的要求,只能是这里!我担心地基太窄。勇措一提刀:有这个,怕什么?跟他交流,极为爽快,但是仅靠简单的词语和手势,还是难以传达复杂的观点和感悟。冰川融水像石灰水,浑浊、发白,落满了枯草、秋虫。我们像狗一样,趴在水边,吹一吹就喝了。下到原始森林,似乎听见什么声音。只听树丛一通响,我以为是黑熊,却看到一个人,一头钻了出来。他张大嘴,呼着气,一脸疑惑地从我身边蹿了过去。他继续往前奔,却被勇措叫住:甲巴甲巴!他扶住膝盖,瞪大双眼,紧盯着前方,说了几句藏语。我还想呢,怎么喊“哑巴”?原来此人名叫甲巴。甲巴笑起来,问道:喂,汉族兄弟,你们好大胆子,不怕死么?原来他在追一头熊。那熊中了扣子,但已经逃脱了,冲向了这边。他摸出烟,给我们各扔一颗,然后找了个树桩,一屁股坐了上去。他浓眉大眼,面相忠厚。手臂上有一道伤疤,又宽又长,鼓鼓的,像手被劈成了两半。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锯木头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锯了。我问,疼不疼?他说,现在不疼了。有没有影响?没有。他憨厚一笑。他说,黑熊冬眠之前,是最危险的。黑熊看不清,但鼻子、耳朵特别灵。你一个人在山里,好像全山的野兽都知道了。千万不要随便喊,不知道会把什么喊过来……他觉得好笑,便笑了起来。笑得很开,睛里闪出光,像心里开了一朵花。这笑容,让我受到感染,也跟着开心起来。当然,更让我开心的是:甲巴年轻,不但汉语好,而且很标准。他曾跟着工程队,去成都打工。在深山里,听到“成都”二字,简直有一种现代感。遇到他,我终于可以,一解心中疑惑。5原来这条冰川,名叫“共森龙巴”,是活佛取的名字。冰川是活着的,其实是一条河。与一般河不同。河里流淌着河水,冰川流动却是石头。准确地说,上层是乱石,下层是流水,水抬石块往下走。勇措选的地方,就在转弯处。冰川在那里,突然一转身,甩出一座尖峰。我们的木屋,将建在尖峰上。勇措把我摸透了。原来他的沉默,不是在生气,而是在思考,在思考中寻找。勇措见我和甲巴很聊得来,就叫甲巴带我回去。他还要去采药。作为一个中年男人,他白天必须劳作,一刻都不能停。他朝我一挥手,往下一探身,一溜烟进了丛林。遇见勇措之前,我很难相信,至今还有人,像一万年前我们的祖先一样,过着狩猎采集的生活。看着勇措的背影,我想起了昨晚的情景。我问甲巴:勇措的妹妹,是怎么回事?什么妹妹,甲巴说,勇措没有妹妹。啊,莫非我听错了,那是嫂子的妹妹?我这么问,甲巴反倒糊涂了。他说,哪有什么妹妹。勇措有两个老婆、两个儿子。大老婆生了大儿子,小老婆生了小儿子。大儿子在乡里读书,你没有看到。昨晚抱着的那个,是勇措的小儿子。哦,我说,明白了,原来那他有两个老婆。两个老婆是姐妹关系,对吧?不对不对,甲巴说,她们是母女!···未完,待续···杰文于香格里拉2020年12月3日百年老树核桃···点击小程序,入微店购买···蜂蜜配核桃,是藏家最传统的美味!为了让你吃到最纯正的藏家味道。今年诚意推出,蜂蜜核桃套餐!1斤雪山桶蜜+3斤百年核桃原价248元现价218元···点击小程序,入微店购买···注:仅售10天,10天过后,恢复原价!老板简介刘杰文 藏地作家、探险者著有《去西藏》《小刘美国游记》《雪山乌托邦》《雪山十年》《陨石江湖》等书。《虫草江湖》《松茸传奇》《梅里转山》等文章发表于《中国国家地理》《中国国家旅游》《旅行家》及《西藏旅游》。自2009年,居于梅里雪山,创建“有时遇见熊”,卖的都是自采的山货。加我微信,咱们做朋友吧?点击“阅读原文”,品尝百年核桃+野生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