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小札】叶芝诗歌《当你老了》 附朗读、歌曲

当你老了袁可嘉译文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从文学史意义上讲，这不是叶芝最重要的诗，却是他流传广的一首。尤其是在中国，经过歌手的改编与传唱，这首诗几乎家喻户晓。诗是叶芝于1893年写给他的女友毛特·冈的。叶芝一生深深爱恋着毛特·冈，但她始终拒绝叶芝的追求，甚至到叶芝去世，她还拒绝参加他的葬礼。爱的执着、热烈与爱的无望、苦痛，促使叶芝为她写下许多诗歌。创作这首诗时，叶芝28岁。　　这确是一首足以感动老中轻三代人的诗。老年人可以以此回顾一生的情感岁月，中年人可以用它感受老之将至的心绪况味，青年人可以在向往中倾听诗中那种热烈近乎残酷的真挚倾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中国人心理积淀中的爱情伦理。所以，诗可以读出中国味道。但诗人的精神是属于西方的，是西方文化与精神血脉的延续。在西方文学中，爱而不得是神也无法避免的。太阳神阿波罗曾经呵斥过对小爱神丘比特，丘比特很不服气，他趁阿波罗不注意的时候，用金箭射中阿波罗，用铅箭射中正巧路过的河神的女儿达芙妮。阿波罗便对达芙妮产生了疯狂的爱慕，而达芙妮却对阿波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阿波罗无论是如何倾诉，如何弹奏优美的乐曲，达芙妮即使被迷人的琴声陶醉，也要拒绝阿波罗的追求。达芙妮不停地奔跑，阿波罗疯狂的追赶。眼看阿波罗就要追上了，达芙妮求救于父亲河神，河神立刻用神力把她变成一棵月桂树。阿波罗抱着月桂树，伤心欲绝。他折下桂枝做成自己的桂冠，以纪念这场爱而无得的爱情。爱而不得的爱情是诗人的王冠。中世纪意大利诗人但丁一生钟爱一个叫贝雅特丽采的女子，他把对她的爱恋写进他的诗集《新生》，并在《神曲》中把她作为信仰的象征，引导但丁游历了天堂。歌德把他无望的爱凝结成小说《少年维特之烦恼》。 中国诗人海子曾借桂冠的传说写下《十四行：王冠》去表现爱情的神性。我所热爱的少女河流的少女头发变成了树叶两臂变成了树干你既然不能做我的妻子你一定要成为我的王冠我将和人间的伟大诗人一同戴用你美丽的叶子缠绕我的竖琴和箭袋秋天的屋顶、时间的重量秋天又苦又香使石头开花象一顶王冠秋天的屋顶又苦又香空中弥漫着一顶王冠被劈开的月桂和扁桃和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