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旬刊《大文坊》增刊 总第051期:乡村点滴 三题
微旬刊《大文坊》增刊(总第051期)WEI XUN KAN DA WEN FANG欢迎关注《大文坊》 有你想看的精彩
乡 村点滴(三题) 文|贾永红纠结昨夜,有朋友在我空间里留言,说老贾啊,怎么会为文字纠结呢?身体要紧。写不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照顾好自己。我回他,倒不是为文字纠结,而是心在纠结。放任自流,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心里难免有些焦虑罢。如果,单纯的只是写字,那就简单多了!现在不像年轻的时候,已经不那么呈能了,若想写,打开电脑随意地敲。前面说了,都怪自己懒惰,提不起精神。神情恍惚,心就不跟我一块儿,总怀疑它是跟着杏树上的雀儿,不知飞到别处去了,或者赖在地上撒泼打滚儿不肯起身,它要这样,我也无法,只得宠着它,一任文字的园子荒芜着。自个儿给自己宽心:不就几日罢!没啥了不起的!还不至于弄到鸡飞狗跳?遂由着日子走吧!每日清晨,一睁开眼,就倾听鸟鸣雀唱。除了跟着大伙儿去家访,再就是把大好的时光,流放在散漫的院子里。或坐在窗前,端杯茶,眯上眼,散开自己的心思畅想;或者站在院子里看那些杏子见天由青变黄,看桃子渐渐成型,看桑葚零散得不忍目睹。反正就这么懒着,任时光,明明亮亮地摆在眼前,白白地撒落一地。忽然,有些善感,不想说话。有两位相处很紧密的文友,知道他们时刻都在关注着——我的生活、我的身体状况、我的写作进展。这两位一个是可亲可敬的兆昆大哥,他姓张,曾任解放军某部政委,大校军衔,是著名的军旅作家、书法家;另一个是林宏伟小弟,他曾给兆昆大哥当过驾驶员,算是我的乡党(当然关心我的不只他俩)。在兆昆大哥关怀和培养下,宏伟成长为一名作家。我知道他们心疼我,尽管我们相隔千里,但他们对我的嘘寒问暖,让我心生感动,我有什么话都会说给他们,尤其是不痛快事儿,愿意给他们倒出来,不给他们说,还说给谁!?总闷着,性情不太好。但我习惯于忍,不会是那种遇到不敞亮的事儿就噼噼啪啪的人,爆豆般一通抢白发泄,疾雨夹着大风似的。我知道,心急,说话必失分寸,虽说痛快了自己,但会伤到别人,把情绪转嫁,这个,我做不到!再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干嘛要让人家不痛快呢?村上,路旁,栽有月季。这种花儿,不要说香气,就是颜色,都浓烈得让人快活。看它们攒足心劲,朝气蓬勃的模样儿,就觉得还是年轻的好来,这样的脾性谁不喜欢?年长呢?年长就是丁香了,什么都收着,望去,很安定的样子,渐渐明白,很多时候,说不说其实一样,与其这样,倒不如不说的好。有时,我也会在院子里莫名其妙的发呆,要不就到后院去跟土才和大黄玩耍,给它俩梳梳毛,和它俩说说话儿,也觉得蛮有意思呢。土才,算是个调皮的小伙子了。只要我一蹲在它旁边,它就先伸伸懒腰,然后站立起来,给我跳舞。甭说,还真有点街舞的味道;大黄倒底年龄大些,显得有些老成,我一去它就把头低下,一声不响地钻进它的圈里。我一看它这个样子,就不想和它玩了,随它去吧!土才招人喜爱,它喜欢把前爪子送到我手里。抚一抚,它就趴下,或者仰面对着我,说它像一只绵羊,倒不如说像只讨巧猫咪。有时,还能看到鸽子。花花白白的一群,东南西北的穿梭。天空下,阳光里,白或灰的翅膀忽闪忽闪。它们飞的阵势壮观且很优美,仿佛似迎风横斜的一枝梅花,朵朵饱满,疏密有致。莫非也是在跳广场舞?老实说,我很喜欢看它们飞翔的翅膀,也喜欢听它们在掠过头顶刹那时发出的声响。每次,我的眼睛都要追着它们,追得很远…… 去村里走访的时候,喜欢看杨树,是茅盾赞叹的那种参天杨,笔直的树干,像顶天立地的汉子,去年到阿勒泰采风,市委宣传部长杨建英也带我去看了阿勒泰的杨树,南北疆的杨树相比较,我觉得南疆的杨树真像是个汉子,它们认真地履行着保卫村庄里的人和土地的安全。曾有人在看到我写的《曲云其的杨树》问我,你们村里的杨树真就那么好吗?好在哪里?我以笑作答,反正,我觉得好就够了。不想回答,是因为怕累。有时,会遇见,一俩只大喜鹊落下来,站在树的丫枝上喳喳叫。身边,或者有一辆车子,溜烟似地驰过。走得远了,再回头。发现,曲云其村,蹴在夏天的浓荫里,还真有点美不胜收!解困去地毯厂,发现艾曼米丽的女工们,差不多都是带了孩子来上班。女工们四人一组,成排而坐,她们怀里除了有毛线,手里有工具,怀里还躺着个孩子。这场面一下子会让我回到朱明瑛“回娘家”的情景里……那些稍大一点的男孩或女孩,他们或趴或站或摇摇晃晃地移动,让人多少有点揪心,和艾曼米丽谈说此情,这怎么能行?不影响到产品的质量和中作时效吗?艾曼米丽耸了耸肩,两手一摊,眉宇间挤成一个“川”字,说她正为这事儿发愁呢!目前在地毯厂上班的女工将近70 人,有很多单亲妈妈,即便是再婚的,都是这种境况,孩子年幼,没人给看,不说别人了,就是艾曼米丽自己,也是没办法,要改变自己,那就得自己把孩子带着上班。艾曼米丽说,她也清楚这种情形肯定会影响地毯厂发展,且不说产品的质量和效益,单一个家庭矛盾就够头痛的。家庭矛盾?艾曼米丽扳着指头数,譬如婆媳关系,媳妇一早就来厂里上班,家务事一把忙也帮不上,说是挣钱去了,但没见钱的影子;还有夫妻关系呢?媳妇天天起早贪黑,还要问老公要钱花,如是脾性好一些的男人,扣扣搜搜多少还是会给自己的女人一两块,如是遇到一个蛮不讲理的,必是满嘴脏话,说女人不要脸,自己挣钱呢,还问老公要。再横点的,那就动粗了,这事儿不是没有遇到过。努尔私下里和我商量,看来咱还得帮地毯厂建一个托儿所,把那几十个孩子集中起来看管,一方面解决女工实际困难,解放生产力,提高效率,尽快见到效益;再就是让孩子们过集体生活,开发智力。末了问我意下如何?我不假思索,好事啊!说干就干,当下分工,托儿所场地由他(努尔)找村两委协调,我负责动员社会力量筹集托儿所孩子的用品,诸如小书包、小画书、大小玩具、智力开发器械,等等。之后,我又和邱建民副组长一起去县教育局汇报此事,希望能得到当地有关部门支持。与此同时,我给厅团委书记打电话,请她在“五·四”青年节活动期间,搞个公益捐赠活动,帮曲云其村募集些孩子们能用得着的用品;末了,又给朋友圈发信息,很快得到了浙江骆梅姝、广东罗红、湖南的灵莹、乌鲁木齐的马红、库尔勒的侯莉华等各地朋友积极响应。可谓之一方有求,多方支援。一批批儿童用品用具,陆陆续续寄至曲云其村。托儿所办成了,虽然有些简陋,却是我们集群策群力,为曲云其村的学龄前儿童,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儿。是一件有益于社会,有益于曲云其村未来的发展和进步。托儿所紧挨着村中心小学,一间校舍,地上铺了红色的地毯,与地毯很般配的是大大小小玩具,旧屋子改头换面,仍然有了些新意,窗帘是新的,为努尔组长亲自所选,其它饰物,仍显简陋。关键我们喜欢呀。那天我去托儿所,脱了鞋子席地而坐和孩子玩。以我自己的体验,觉得,其实人离地面越近越好,离朴素的东西越近越好。和孩子们坐在地下,我又回到了童年,无忧无虑。
剃头抽空出去了半天,实际是去县水利局、交通局协调村上的惠民工程项目,结束后我要邱建民副组长陪我去剃头。疏附县城一角,和漂亮的老板娘说:剃光头,别用理发推子,用剃头刀。老板娘有点诧异,愣怔了一下,问:“真剃光头?”我看着她,点头确认。老板娘亲自操刀。她先给我围上毛巾,再围上白围子说:“请弯腰洗头。”洗呀,洗了一会儿,将我扶起,用一条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再拿起剃刀,在刀布上趟了几下,才开始剃了起来,“嚓—,嚓—,”动作相当娴熟。她从后脑勺剃起,剃过的地方有一股股凉意,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不一会儿头发就被剃光了,再用毛刷在头上涂了些皂沫,从四周的发际向上剃,完后又刷了些皂沫,从顶部向四周剃,又是一遍?她用热乎乎的湿毛巾在光光的头上擦了一遍才结束。我下意识的摸摸头,光光的没有一点扎手的感觉。其实,刚才是有点担心的,虽说是老板娘亲手操刀,但我觉得她还年轻,顶多也就三十六七的样子,她会剃头吗?我快奔六的人了,经历过理发的事儿已无法计算,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年轻的女子给人剃光头。担心归担心,结果是虚惊一场。给她钱的时候,她说剃头刀基本没用过,你算是首例,现在谁还剃光头?我说,我在村上,来一趟县城不容易。话外音是告诉她:我懒,不时尚,不爱出门,也不爱打扮。但我心想:或许,歪打正着,变时髦了呢?这个,说不准。第二天,访惠聚工作队鲍厅长通知我们,说是艾克拜尔厅长要去曲云其村,检查你们访惠聚工作,同事邓康初笑说我,你真是赶得太巧了!不早不晚,是知道厅长要来?专门去县城剃头。我无言,丑媳妇也得见公婆罢!那又有何妨?厅长按时到达,一行人里还有喀什地区行署专员,疏附县委书记等地方官员,鲍厅陪着艾克拜尔厅长进到我们院子里,老远就看到了我的光光头,趣说我,老贾同志,你是向厅长明志吗?话一落,大家都笑了,我也跟着笑,看来形象大“好”。那就在心里沉浸且安吧!是夜,整理日记,看到扣扣头像闪烁,谁呢?这么晚,还爬网?急忙点开,是厅里同事,问我,你把头整得那么亮啊!奇怪,问在哪儿看到的?同事说是在工作群里看到的。恍然大悟,原来是跟厅长下来的秘书写报道,在文字里有插图,我的光头被别人的镜头“咔嚓”了。笑……
贾永红,作家。曾用笔名:西贝,雨虹,东方虹;网名:原应有叹。丹凤人,现居新疆。著有中篇小说《青天作补》《迪化谋杀志》;长篇小说《草莽英雄》《悠悠阳关道》;长篇纪实文学《农民机场备忘录》;随笔散文集《流年碎影》;报告文学《足迹》;出版画册1卷;编著有《西部童话》(丛书10卷)《马经济与马文化》《中国大漠青歌诗歌散文精选》等各种文学作品十余部。诗作、散文、小说均荣获过国家级最高奖项;获省级以上各种征文奖项约20余个,1994年自治区党委、自治区政府曾联署给予奖励;若干篇作品被军内外有关部门编入十余种文集。
大漠青歌系列产品:和田玫瑰与精河枸杞人生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神泉山风景,及西部洞藏酒新疆昕源酒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