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袁照：招生无亲人，——戏说以兵法应对

招生无亲人，——戏说以兵法应对中小学的生存状态，很复杂，既是社会的中心，又是社会的边缘。中小学校长的地位也很复杂，既是强势群体，又是弱势群体。马云说，中国的教育根本问题在校长，他说校长要像企业家、CEO，假如理解成校长要有办学自主权，要像民营企业老板、执行官那样有责有权，自主办学，基础教育的诸多问题，都能解决了，那也对。其实，校长单像企业家、CEO，还不行。比如，这时候是招生季，校长招生就像打仗，还要像军事家、将军，指挥若定，方能百战不殆，站稳地位。前几年，有一本书叫《班主任兵法》，做班主任像走进战场，把班级当阵地，越多棘手的班主任工作，因为运用了兵法，而迎刃而解。现在还没有一本《中小学招生兵法》，谁能总结做法，对照《孙子兵法》，归纳规律，上升到理性认识，一定会受欢迎，也会有很好的销路。招生季，关乎到学校的生死存亡。这个时候的校长，外部人士视他，总有点神经质、神经兮兮；内部的人视他，正进入状态，战场上你杀我挡，我杀你挡，杀红了眼睛，正胜利在望，即将凯旋而归。当下的中小学校长都有“军事家”的天赋，招生操作步骤，几乎与孙子相当。《孙子兵法》，全面详细讲述了打仗的要诀与智谋，整部兵法的精髓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那是建立在“先察”的基础上的“后谋”。孙子就是靠它辅佐吴王破强楚、伐齐晋，为吴国获得春秋霸主地位奠定了不朽的基础。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攻城略地，是上上策。招生怎么能获得上上策？——能提前招生，当别人还被限定在起跑线上的时候，就被允许在跑道上独自奔跑。原来民办学校、假民办学校、变相民办学校有这个“上上策”，现在没有了。不过，有的地方的高中的重点之重点学校还有“零志愿”的特权，什么叫“零志愿”？打个比方，有一群羊，允许其中的一只或几只羊先吃，等它们吃好了、吃饱了，再放其他人进入吃。许多学校辛辛苦苦许多年，就被这个“优先权”打败的。中策、下策，就直接在“战场上”开战，不要以为谁实力强就一定会赢，有时是，有时又不是。《孙子兵法》上说：“兵者，诡道也。”一定要用“诡计”，方能成功。具体怎么用“诡计”？《孙子兵法》说：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用白话翻译一下，意思是：能打而装作不能打，要打而装作不要打，要向近处而装作向远处，要向远处而装作向近处。对方贪利，就引诱它，对方混乱，就攻取它，对方力量充实，就要防备它，对方兵力强大，就要避开它，对方气势汹汹，就要阻挠它，对方辞卑慎行，就要骄纵它，对方休整得好，就要劳累它，对方内部团结，就要离间它，在对方毫无防备之时发动进攻，在对方意料不到时采取行动。然后，《孙子兵法》接着说：“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意思是：“这是军事家指挥的奥妙，是不能预先传授的”。在实际的战争、战场上，怎么作用？用哪一种？还是融合多种为一种？是“奥秘”，不能“预先设定”，也不能“预先传授”，就看“随机生成”，当机立断。一般来说，一个地区，老大学校与老二学校，竞争比较强，校长尽管是朋友，但是到了招生，六亲不认，即使父子、夫妻是如此。平时可以友好，可以走动，可以相互参与活动，甚至还可以签订战略协定，到了招生，立马翻脸不认人。老大为了让老二拉大距离，可以暗中与老三合作。比如，在考生分数在老大学校分数线上下摇摆的人中间，私下承诺，志愿直接填老大、老三，跳过老二，假如考生实际分数在老大分数线下低十分或五分之内，可以私下到老大学校借读或旁听，避免这部分学生落入老二学校。老三渔翁得利，分数线抬上去了，还能让老大代培养学生，还少了日常的这部分学生的培养费，何乐而不为？今年用这个办法搞垮老二，明年出其不意再用另外一种办法继续搞垮老二，几年下来，老二如何不节节败退？兵不厌诈，实际操作不是简单的，过程有时扑朔迷离。《孙子兵法》中说一定要用“间谍”，列举了使用间谍的五种类型：“乡间”：是利用对方的乡野之民充当间谍。在学校里就用对方的教职员工当“间谍”，对方学校教师大会上，校长刚说了什么，立即就传到对方校长的耳朵里。“内间”：是指利用对方的官吏充当间谍。在学校里就用对方的骨干当“间谍”，利用家属、同乡、同学等错综复杂的关系当“间谍”，能够直接掌握对方的核心机密，对方一旦举动“出格”，立即向有关方面举报，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反间”：收买或利用对方派来的间谍使其反为我方效力。在学校里就是收买对方学校派过来的人，通过他们不动声色地再深入对方生源基地学校内部，与班主任等掌握生源资源的老师建立关系，在不动声色中，获得“情报”。“死间”：是指故意在外泄露假情报，让我方间谍传给对方。在学校里普遍使用这一方法，于各种会议、场合有意放风，真真假假，迷惑对方。“生间”：指派往敌军侦察后，能活着回来报告敌情的间谍。这条好像学校还用得不普遍，但“双重间谍”还是有的。中小学校长真是“龙门要跳”，“狗洞也要钻”。重点高中校长，在学校里威风凛凛的，招生期间，要主动跑到初中学校，特别是优质生源集聚的地方，低三下四陪笑脸。初中呢？也是这样，到小学去陪笑脸，小学呢？去幼儿园陪笑脸。小学也要到幼儿园去招有灵性、聪明的小孩，你想到吗？学校当下就是这么层层有压力。《孙子兵法》说：“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几千年后，孙子兵法运用到教育上，运用到招生中，我估计是孙子怎么也想不到的。最近电视台在放吕不韦的电视剧，又形象地重温了战国时“连横”“合纵”的历史一幕。产生联想，当下的招生，何尝也不如此？有“合纵”：“合众弱以攻一强”，以阻止超级大校对一般学校的蚕食。有“连横”：“事一强以攻众弱”，老二干脆也拜老大为盟主，跟从老大削弱其他区域、学校。这样做，教育生态严重遭到破坏。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局面，由利益驱使，学校的利益、部门的利益、区域的利益，损害的却是国家的利益。我只是说的某些地区，大多数地方不会这样，我说的也是过去，现在或许也不会这样了。有闲以后，假如能写一本《招生兵法》，此文可聊以作为提纲草稿。2020年5月27日于石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