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导演游园惊梦 游园惊梦电影豆瓣影评
网友提问:
如何评价杨凡的电影《游园惊梦》?
优质回答:
杨凡的影片中渗透着一种末落式的奢华之美,在唯美的画面中频频显露出颓废的味道,那是极尽之繁华,犹如他那些电影的名字,海上花。。。
杨凡自称为六百年的昆曲而痴狂,为了拍摄《游园惊梦》,面对空荡荡的苏州园林,拉了几个集装箱的服装道具去重现的中国传统文人士大夫的生活方式,中国人的精神家园是怎样的呢?
色声香味触法透过了眼耳鼻舌身意以尽善尽美之能事,昆曲无数优美唱段透过宫泽理惠和王祖贤的表演穿插其中,那是人间的天堂。
那份对繁华之深刻理解也给了杨凡的另一个职业世界摄影师去不停地演绎VOGUE,BAZZAR的现代奢侈,他也这样拍摄了:他最敬重的朋友一位用简单的文字描述普通人的生活而创作非凡作品的人—沈从文先生
为什么要那么奢靡而没落呢?怎可如此沉迷?色声香味触后面不是有一个法字吗?宛如苏州园林-狮子林是一位禅师为其老师而修造的心灵空间。。。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上面的是怎样的呢?
“彼如来国,多诸宝树。或纯金树、纯白银树、琉璃树、水晶树、琥珀树、美玉树、玛瑙树,唯一宝成,不杂余宝。或有二宝三宝,乃至七宝,转共合成。根茎枝干,此宝所成。华叶果实,他宝化作。或有宝树,黄金为根,白银为身,琉璃为枝,水晶为梢,琥珀为叶,美玉为华,玛瑙为果。其余诸树,复有七宝,互为根干枝叶华果,种种共成。各自异行。行行相值,茎茎相望,枝叶相向,华实相当。荣色光曜,不可胜视。清风时发,出五音声。微妙宫商,自然相和。是诸宝树,周遍其国。”
“又其讲堂左右,泉池交流。纵广深浅,皆各一等,或十由旬、二十由旬,乃至百千由旬。湛然香洁,具八功德。岸边无数栴檀香树,吉祥果树,华果恒芳,光明照耀。修条密叶,交覆于池。出种种香,世无能喻。随风散馥,沿水流芬。又复池饰七宝,地布金沙。优钵罗华、钵昙摩华、拘牟头华、芬陀利华,杂色光茂,弥覆水上。”。。。
“十方世界诸往生者,皆于七宝池莲华中,自然化生。悉受清虚之身、无极之体。不闻三途恶恼苦难之名,尚无假设,何况实苦。但有自然快乐之音,是故彼国,名为极乐。”—《佛说大乘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
这才是超世稀有南无净土西方极乐!才是应该是像杨凡的摄影集的扉页的那些送给至爱亲朋的话:
To My Father(致吾父)—(中国印象)
To My Sisiter(致吾姊)— (西藏行)
To My Dearest You(致吾至爱)—
那些:Independant(独立), Innovative(创新), Individual(个性) 何尝不是来自Interactive(相互交流之交相辉映)—From yonfan’s 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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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先生说昆曲《游园惊梦》最美,于是赋文字于笔端,化作浓浓的乡愁在里边,那种味道仿佛是浓浓的酒气、桂枝的花香,抑或是昆曲那婉转的水墨腔……数到最后的尽是物去人非两不知的悲哀。电影版大致上是承袭了小说本的节奏,只是故事上无关,杨凡拈来了一抹亮色,算是对得起这份美丽,拿来几段昆腔,亦对得起这份情怀,更有那道不尽说不完的凄切缠绵,在久久不散的韵律中化作伤感的眷恋。
故事置身在一个即将败落的家族大院,那里庭院深深、景色怡人,闺中少妇却总要有些哀怨,这是一个唱昆腔的女子,早年登台唱红做了头牌,十八岁嫁入大户做小,膝下已有儿女同欢,胸中却留情怀难去。都说繁华背后是无尽的孤寂,苏童的《妻妾成群》里的四姨太便是这样,久久等待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又久久不能如愿,唯有终日在这个父权父权左右的大院里郁郁终日。《游园惊梦》里的五姨太倒要好些,不必在乎卧榻吸烟的老爷怎么安排,偶尔应酬一下,也就唱一段拿手的小曲,倒也能舒缓一下心扉。
园林广阔,一眼望不到边,处处是碧树草木、亭台楼阁,真消得让人迷醉,更何况是几杯小酒下肚,便失了平稳,莫知了归路。导演算是美工出身,自然擅长表现这种美到华丽、美到颓废、美到哀怨的景观,镜头亦是平稳,多的是慢摇,少了李翰祥那种变焦层推的通透感,却能展现给你每一个剖面。杨凡把这些镜头拍的唯美到极致,构图精致、色彩惊艳、古色古香,更有昆曲的韵律穿插其中,于是优雅到淋漓尽致,痛彻到欢快畅酣,花瓣如雨飘落,戏里戏外已经不分,唯有痴情人双手相扣,翩翩舞起,倒是怎样让人艳羡的一种滋味呀?风情二字,亦高不过如此。
《红楼梦》、《牡丹亭》、《游园惊梦》,可谓一环扣一环的事物,五姨太翠花可以使那个林妹妹,也可以是杜丽娘,昆腔哀怨,却喊不穿这府邸的高墙。导演用一个个搬运工精壮的肌肉去撩起人物内心的欲望,其实就是揭开了她们无性无爱的伤疤,这个府院叫做荣国府,有真不晓得是不是一个巧合。翠花是一个禁锢在其中的女性,禁锢她的不但有高墙,还有道德的锁链,心中了然二管家对自己的一片痴心,竟也越不得雷池一步,只能默默的收在怀里慢慢体温,直待他日二管家投军报国,翠花方才顿悟失之可贵,于是无奈之下寄情戏班小武生,一晌贪欢迷乱,竟然铸成大错。
若说翠花是一个无奈的牺牲品,那么荣兰便是一个懂得抗争的新女性,事实上她也是荣国府唯一一个可以越出高墙,可以自由生活的女性。她的叛逆、她的洒脱、她的独立,反映在她的外表上,是一种男性化的装扮:短发、男装、马靴、锦帽,甚至一起演《牡丹亭》都要唱男角,而她男性化的一面所取的参照物便是她所倾慕的女子——翠花,于是抹头油、穿男装、演对戏是为了制造彼此相聚的机会,并成全自己作为一个新女性的地位。荣兰授课于当地女中,崇尚知识、待人严格,俨然一份革命化的进取心态,只是换了男装便显得妩媚而温婉,倒是有点女为悦己者容的意味了。
翠花和荣兰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它既有同性恋者的暧昧,又有一种对自身选择的共鸣。翠花困顿与高墙,膝下有女,自然想寻一个依靠,哪怕这个依靠是一个女性,只要坚强了便好;荣兰胸中有志向,却因身为女儿,又妄图找一个人来呵护,她和翠花的关系变成了这一倾向的最合理解释手段。荣兰既称吸引自己的是那种香气、鸦片味道、颓废气质,却不晓得这是一个让自己可以故作强者的借口,有一天这份幻想被那个叫邢志刚的检查员打破的时候,方才承认起自己身体里的原始欲望,再也换不回男人衣裳。此时的翠花和荣兰,关系依旧,情怀则已经大不如前。
《游园惊梦》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幽暗昏惑的庭院,还有它们最后的受害者,家道中落是那个年代最常有的事,分崩离析之前的那份纸醉金迷才是难能可悲,白先勇的文字皆是付诸于此,并延伸至其后的那种枉然与落寞,所有的昆曲旨在追忆往昔,却又传达哀怨。杨凡秉承这一情怀,让这个时代美到灿漫、美到昏沉、美到支离破碎,用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凄怨来注解那份愁肠。事实上昆曲是易懂的,它行腔优美、婉转缠绵、柔漫悠远,最适合来叹惋那份往来于世的无奈和徒悲,情未了,难再续,鼓声若响,难复心旁,原来爱恋皆是随水流散的春光。
宫泽理惠是那种古典端庄的美丽,她身着旗袍,东方女性的传统魅力尽显,《游园惊梦》是她参演的第二部国语片(另一部是陈以文的《运转手之恋》),无论悲、欢、爱、欲无不拿捏的恰到好处,她的表演含蓄而深沉,昆曲演唱的段落更是凄伤感人。倒是王祖贤扮的那新女性有些过火,悲戚到了,优雅洒脱都流于表面,想到是这个角色更适合梅艳芳,或者林青霞,她们俩便总能在身着男装后气质尽显,王祖贤却无从做到,而艳绝众人的鬼狐女,倒是更适合她。王祖贤是片中的第一主角,莫斯科电影节的影后却被宫泽理惠摘去,不得不说是一个技不如人的较场。年轻的吴彦祖仍在发扬自己的“男色”,不惜宽衣解带赤膊上阵,来承载女人戏里的那一抹艳色。
都说杨凡的电影像鸦片,总是因为太过唯美、煽情、伤感,又容易流于颓废、自恋或者虚妄,奈何我们又偏偏喜欢这种鸦片的味道。《游园惊梦》里的荣兰面对吸食鸦片的翠花说:我本想劝你戒烟的,可是烟雾中的你却是那样的迷人的,叫我怎么忍心呢?杨凡的电影也一样,那种倒影般的缓缓推进,又岂是不迷人呢?更有那《皂罗袍》的凄艳唱段,入耳凝结,又怎么能不感伤呢?我想《游园惊梦》的美丽近乎超过了我们的幻想,它拥揽着如花美眷,见证着逝水流年,又一点一点细数着红尘里繁琐的悠悠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