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上的惨案影评1500字 尼罗河惨案破案逻辑分析
大家好,我是猪猪,今天来推介一下推理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名作小说《尼罗河上的惨案》。
“Once you eliminate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no matter how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
“除去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带着这样的视角,我们或许就能够拨开迷雾,打开尼罗河惨案的真实之门。
2.人性观察:每个人都可能是隐形的犯罪者
在本书第六章,波洛曾和阿蒂姆夫人聊天。阿蒂姆夫人问他:“你对普通人也感兴趣吗,波洛先生?还是只对嫌疑人感兴趣?”
波洛回答:“夫人,很少有人不在‘嫌疑人’的范围内呢!”
《尼罗河上的惨案》主要角色
这段话很有意思,一语成谶。实际上,在我列出的那张人物关系表上的人,很多都算得上实打实的“犯罪者”,可以被放到罗翔老师的普法小课堂里成为“张三”。当然,他们并不是都是杀人案的犯人,读到结局的时候会发现,里面不同的人物涉及到的犯罪类型还挺多的,有杀人、杀人未遂、盗窃、敲诈勒索等。
我觉得本作的一大亮点也正在于此,阿加莎努力地用文字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普通人,写出了他们个性中的优缺点,以及一些他们身上的阴暗面。正是这些阴暗面,构成了波洛所说的“特殊动机”,使他们成为了犯罪者。
就拿看上去特别依赖母亲的乖乖公子哥蒂姆·阿勒顿来说。稍微剧透一点,阿勒顿其实和人合作偷窃名贵的珠宝,将正品珠宝替换成极为相似的赝品,以此谋得钱财。在尼罗河惨案中,他偷了受害者的一串昂贵的珍珠项链,这种行为给波洛和瑞斯上校的案件侦查带来了一定的误导,在此姑且不详谈。我想强调的是,蒂姆·阿勒顿这种偷盗行为其实核心目的不是赚钱,而是为了寻求刺激。
在盗窃行为败露后,蒂姆本人当着他心仪的女性罗莎莉·奥特本解释道:“你是说,我是怎么开始的,对吗?哦,我也不知道。无聊——懒惰——觉得好玩。这种谋生之道远比那种一辈子忙活一份工作有吸引力得多。也许你会觉得很卑鄙,但这种事情很有诱惑力——主要是冒险性,我觉得。”
罗莎莉回复:“我想我明白一点了。”
“没错,可你永远也不会干这种事!”蒂姆说。
注意,这个时候,阿加莎是这么描写罗莎莉的反应的:
年轻的罗莎莉严肃地低下头想了一会儿。“不,”她简单地说,“我会。”
富有冒险性,刺激又来钱迅速。如果没有足够的监管,读着书的你会不会也产生想做“这种事”的冲动呢?实际上,犯罪离人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远。除了蒂姆之外,本书中还有一位有钱人盗窃成瘾,有一位看上去很体面克制的太太酗酒成性。这些阴暗的、狂野的欲望在人们心底里扎根发芽,人们一不小心就会被它们吞噬。作者一方面拿这些犯罪行为为命案的侦破增加了难度,加强了读者阅读的趣味性,另一方面也对人性的复杂做出了一定程度的探讨,给了读者思考的空间。诚然,这种思考与讨论是让位于推理内容的,阿加莎在此没有挖得特别深刻,可以算作推理正餐的佐食甜点吧。
3.叙事母题:在推理小说里探讨爱
爱情是从古至今无数文学作品描绘的一个叙事母题。当作家在作品中讨论爱情时,他们都在讨论些什么?剧作家莎士比亚描绘了罗密欧与朱丽叶在家族阻挠下的恋爱悲剧,鲁迅通过子君与涓生的爱情犀利地探讨了易卜生《玩偶之家》“娜拉出走之后”的女性生存境遇难题,而放到推理小说里,爱情故事常常和命案紧密地纠缠到一起。在《尼罗河上的惨案》中,爱情成为推理之外作品的另一个主题。
波洛在书中曾经两次忧郁地说道:“总有一个在爱,而另一个被爱。”(原文为法语)。在波洛眼中,爱得太深、太满、太盲目,是有危险的。实际上,后续的案件,很多都和这样双方感情不平衡的爱情有关。
值得一提的是,阿加莎写的那个爱得太深的人往往是女性。在上周的推送里我写了阿加莎另一部作品《H庄园的一次午餐》的书评,那本书里女主爱上了一个见异思迁的“渣男”。在《尼罗河上的惨案》中,我们同样能看到,深爱着伴侣的女性在爱情中奋不顾身、熠熠生辉。而她所爱的男性对爱情则没有那么纯洁与一往无前,性格上有些自负与怯弱,能力则配不上野心。不由得让人想起《诗经》里那句“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果然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古今中外的爱情狗血故事都差不多。
我没有看过阿加莎的全集,就目前读过的两本而言,在爱情描写以及相关的人物塑造上,能感受到作家比较强烈的女性视角。当然,阿加莎不是现在所谓的“极端女权”,她作品里塑造的善良、优秀的男性很多。作为一个喜欢撮合笔下角色的“媒婆”作家,她写出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小情侣也不少。我只是想说,她塑造出了不少不同于男性视角中刻板印象的优秀女性。这些女性角色聪明、冷静、忠贞、善良,做事有逻辑、有条理,可以说是非常“有力量”的女性。在本书出版的1937年,这样的女性形象是难能可贵的。
至于爱得太深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呢?我觉得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其实对此表现出了矛盾的态度。一方面她借波洛之口表达了对爱得太深的谴责,另一方面,我们能够从她的行文中深刻地感受到,她对“爱得太深”的女孩儿的同情与偏爱。我始终觉得,或许在《H庄园的一次午餐》中,韦尔曼夫人说的那段话,才是阿加莎本人对爱情的心声:
“在某种意义上,把感情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带来的总是悲伤多于快乐。但是不管怎样,如果没有这种经验,人生就不完整。一个人如果没有真正爱过,就没有真正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