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是个好职业吗？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1经济下行，生意不好做了，有固定工作，特别是在政府机关、事业单位或国企这些吃“皇粮”的人自豪感上升，就连机关事业单位的合同制雇员也不再叫着喊着说工资低、没机会了。我认识的几个珠海拱北口岸治安辅助人员脸上的表情都轻松得多了，看来幸福来自比较，并不是真实的物质体验。2000年我在温州当老师的时候，家长间有一句背地里笑话人的话——他家的孩子学习真差，长大只能进政府当公务员了。离开温州十几年了，官、商的社会地位在近些年出现了彻底的变化。从原来的商重官轻（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短暂的一段时间）到官商勾结、商官勾结，再到现在的官重商轻，官就是官、商就是商，以及这些年温州经济的没落，这句笑话人家孩子学习不好的话应该反着说了——他家的孩子学习真差，长大只能当个体户做生意了。这种变化是普遍性，表面看是经济下行、生意不好做的结果，其实是社会管理所构建权力架构的表达。用一句最简单的话说，到底这个社会谁说了算，是官还是商？还是两者勾结？之所以有这种表达，是因为权力产生后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形式存在，可以做到为所欲为。无论官还是商，特别是成功的大商人，都是社会的精英阶层，他们之间的戒备或猜忌已久，从去年以来，在社会顶层所产生的变化越来越明显。表面上看是国进民退、民进国退的问题，实际是社会话语权的问题，社会话语权就是权力。2平时总有人问我，好好的教师不当，当朝不保夕的个体户值吗？现在教师的待遇多高啊？面对这样值不值的问题不好回答，我只能说，我不喜欢当老师，我的个人品行也不配当老师。在经济下行、好工作越来越不好找的情况下，当教师俨然是个好工作。好多朋友都为孩子做这方面的设计，包括原来不喜欢老师的朋友。在这方面，我一直认为教师不是一个好职业，特别是中国的教师就更不是一个好职业。教师工作的特殊性是劳动对象太复杂，不但个体差异大，而且背后的社会关系更复杂，搞不好会出乱子，这样的事经常发生。不但有“严春风事件”这样的官家称霸，更有“江湖豪杰”为自己家的或亲戚家的孩子打报不平。另外就是教师的工作是一项重复性很强的劳动，超级乏味，还总要考试、培训、自我提高，还有政治学习、业务学习等等。一个更讨厌的事就是，单位干不完的活可以带回家，上班时间解决不了的问题下班也能解决，比如批作业、改试卷。如果只是这些和教学、业务都相关的工作上班、下班忙忙也就算了，还有一大堆其他事等着你。3前两天，我一个朋友说孩子的老师怎么怎么样，当然都不是好话。我有点听不下去，我说，当老师挺不容易的，干的50%以上活和孩子、教学没关。他非常不解，问我，哪还能干啥呢？我说，那就多了去，最主要的是迎检——迎接各种各样的上级检查。在所有检查中都有一项叫看材料。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上一级教育主管部门要检查对它的工作计划落实情况，这就要搞一套活动记录的材料，大多数是编，从校长一直编到班主任。上上级教育主管部门要检查对它的工作计划落实情况，那你就还得再编一套，还有上上上级、上上上上级……这类的工作有很多和教育没有直接关系，最起码这些检查的工作和升学考试都没有半毛钱关系，也就是说，对你家孩子上学基本没用。比如计划生育检查，但老师要跟着忙，把女班主任拉到医院检查上没上环，学生放羊了。这两天湘西25岁女教师李田田火了，官方各大媒体都站在了这位乡村女教师一边儿。人民日报海外版公众号侠客岛发文，题目是《讲真话的乡村女教师忙于迎检基层形式主义何时休？》。南方都市报报道：25岁的湘西永顺县乡村女教师李田田，在个人微信公众号上发了一篇题为《一群正被毁掉的乡村孩子》的文章，不但被要求删除这篇质疑性文章，还被县教体局领导“连夜召见”。考虑到夜深路远，还下着暴雨，李田田拒绝前往县城，其宿舍门却在当晚临近十二点被推开，被迫接受当面“约谈”。侠客岛报道：近日，湖南永顺县乡村语文教师李田田在自媒体上推送文章《一群正被毁掉的乡村孩子》，质疑学校频繁迎检、教师忙于“扶贫”、耽误课程等形式主义现象。因为文章引发了相当关注，当地教体局深夜约见，让李老师备受压力；而目前，在媒体深度跟进、州委领导亲自介入后，李田田的实话受到了印证，“惊吓”也得以解除。侠客岛开篇总结说：农村中小学历来是形式主义的重灾区，这不仅是因为学校管理本身就陷入了形式主义的魔咒，还因为教育系统作为各农村地区最庞大的事业单位群体，需要深度介入当地的中心工作，自然容易受到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的影响。这种事在学校里太平常，表面看是形式主义的问题，其实不然。更不是光农村这样，北京也一样。首先说，为什么大多官媒都站出来替小女子喊话，因为欺负这位小女子的只是县一级教育主管部门，出来说两句公道话也无妨。如果是教育部会怎么样呢？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但最有意思的是官宣有的时候做事立场非常不一致。迎检真不是形式主义，那它是什么呢？还是我上面说的，一种权力架构的表达。只要是上级就能管下级，下级要为上级负责，工作只有得到上级的认可才是认可，就不白干，就是成绩。这套逻辑在中国人心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干工作本来就是为领导干，太正常了。真正常吗？我们一直以来有句口号叫为人民服务。从工作对象上看，教师的工作对象是学生，学生的监护人是家长，老师的工作要对学生和家长负责。但现在不是这样，老师的工作对校长负责，校长对上级领导负责，上级对上级负责。那么，孩子和家长呢？只不过是这套负责体系里的生产资料，作用不高过一张课桌。这不是哪个人坏的问题，哪一级行政机关有负责的问题，也不是“经”是“好经”让下面和尚念歪的问题，是这套负责体系有问题。大家把责负错了，玩反了，只为权力负责最终的结果就是，每个人又都成为这套体系的受害者。如果谁相信这套体系无害，那就不至于有一点权力的人就把孩子到美帝那儿去读书。按量子纠缠理论，现在中国的每个人都在和这套体系纠缠，两千多年的中央集权架构让每个人都筋疲力尽，但又不肯放手。教师应该为孩子负责、家长负责，政府官员应该为百姓负责，而不是他们的上级。这个道理也谁都懂，但一到做的时候就反了，因为权力的大手总是在上面罩着，让你欲罢而不能！欢迎关注老杨品谈，感谢天天转发、点在看、留言、打赏的朋友们，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