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文化】签约作家____阮芬 散文
当你病了，当你痛了，你渴望被人疼，被人照顾。于是哪个叫想念的东西便会从某个间隙跳出来刺痛你，其实大多数人会在此刻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母亲。 ____刘慧 母亲 阮芬人生一世，会遇到很多爱你的和你爱的人，这所有的情感里面多多少少都有虚假的成份包含其中，唯独母爱是真的，永恒的，不灭的，只要有母亲在，我们的心就是安稳的，幸福的。今天由于身体不适，病假在家，躺在沙发上，心绪不宁，不由得想起母亲，顿时潸然泪下，看着母亲的照片，我的视线由清晰逐渐变得模糊，看着看着，泪水终于决堤而出，双手握着这张照片，我不仅思绪万千。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有六个年头了，可她的慈爱音容，时常会浮现在我脑海，点点滴滴的往事历历在目。母亲的一生是极平凡的。她，矮小的个子显得柔弱单薄，黑瘦的脸总带着憔悴；岁月在她的额头、眼角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那是她饱经沧桑的人生履历。我亲眼目睹母亲乌黑的头发开始多了银丝，母亲白皙的双手开始变得粗糙，母亲明亮的双眸开始变得浑浊。她头上的每一根白发，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那日渐粗糙的双手，都是为家，为我们费尽心血的见证。母亲的一生是辛劳的。母亲自从十九岁嫁给父亲就担当起了家务的重任，那时的我们家是家大人口多，没分家时，每天吃饭的加上雇佣的人总共要二十多个。家里的女人每天都会有做不完的活，每天都要将当天要食用的玉米，麦子，豆子等加工好，以备下锅。石磨和现代电磨是无法相比的，所以尽管每天忙碌不停，现磨的粮食也只够当天食用。单说一家大小每天的饮食就够几个女人忙的，须加班加点才有可能中间歇一天，更别说给男人们做鞋缝衣了，母亲是长嫂，什么都得带头。有了我们兄妹几个后的母亲更是每天从头忙到尾，从早忙到晚，既要操心我们的冷暖，更要操心我们的吃穿。当年我祖父因为多了几亩地，被划分为地主，在那个唯成分论的年代，为了多给我们一些照顾，为了不缺少的爱，母亲忍受了太多的委屈。大冬天，我还没有穿上棉衣，为给我赶制棉袄要请假一天，不能参加劳动曾被队长一顿训斥，还说“地主家的孩子冻着怕啥！”后来听母亲说到这些往事的时候我无尽的辛酸。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在忙碌着，难得有一点的闲暇，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天中午，哪怕是父亲都会吃过午饭噙着袋烟在葡萄架下小憩一会儿，或者在炕头小睡一会儿，可是母亲却不能，她得赶紧洗碗涮锅后再喂牲口。有一次我看着母亲总是不停就说：“娘，你一辈子干的都是男人的活，女人应该做好饭做好针线活就行了。”母亲听了很不高兴：“你以为我不知道歇着呀？”是啊，当时的我怎么那么傻，竟然那么问，家里的活她不干留给谁呢？母亲去世的那天晚上，大姐趴在母亲的棺材头哭着说：“娘呀，你每天就是忙，就知道忙，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父亲，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嘛。我使劲用被角盖住自己的头，任凭泪水流到脖子，并在心里默默念到：“娘，现在你可以好好歇着了。”母亲的一生是辛苦的，但她的晚年也是幸福的。这些年，我们尽力关心她照顾她，特别是母亲身体出现状况时，我们兄妹几个，争先恐后，竭尽全力的去照顾母亲，在县医院发了病危通知单，并再三告诉我们没有治愈的必要时，我们硬是说服自己将母亲送到西安的大医院为母亲做了手术，多灾多难的母亲又逃过一劫。那段时间里，住在市区的二哥只要听说那里有能治愈母亲疾病的药就买，从不问价，每个礼拜都开车回来陪着母亲，每次回老家都会买好多营养品，对于农村人来说认为较贵的蛋白粉，母亲的炕头一直都放着好几桶。只要母亲一个电话，我们一定会抽空赶回家，母亲常常对邻居说：“苦点，累点，没啥，只要儿女们懂事，我这几个娃懂道理，孝顺，我知足了。”母亲是一个多么容易满足的母亲，我们多么希望母亲不老，永远也不要离开我们，可是老病是难剜掉根儿的，那年的冬季母亲终没能熬过去，还是离开了我们。母亲走了，那天是那么凄冷，凌晨三点，她没能等到生命中的最后一次黎明，最后一抹阳光，就在暝暝黑暗中停止了呼吸；她走得那么匆忙，那么不由分说，头也不回地走向另一个世界。母亲的死一如她的一生一样：平凡、静穆、默默无声，如一片悄悄飘落的树叶，由春到秋，由绿到黄，以至枯萎飘零，完成了自己的生命旅程。看着躺在棺材板上的母亲紧闭的双眼和微微张着的嘴巴，一刹那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撕心裂肺。母亲走了，最关心我们的人没有了，最爱的人不在了，最在意我们的人永远地离开我们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不顾寒风，不顾危险硬要站在高速路口，也要多看我们一眼，再也不会有人因为我们要回去所以早早煮好腊肉；从此以后，再也听不到回娘家时坎边的惊喜声了，再也听不到临走时再三的叮咛声了；那些幸福的唠叨永远离我们而去了。母亲，您给了我们您全部的爱，而我们回报您的却微乎其微。“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如果真有来生，我愿做您的母亲，回报您的深恩。可以吗，母亲？
作者简介阮芬，生于1964年，西安市户县人，从事小学教育工作三十多年，喜欢旅游，喜欢运动，喜欢用文字表达自己的情感。秦川文化持续关注，更多精彩资讯注：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若有侵权请主动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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